寒风刺骨，银装素裹了整个青云宫。
一身长袍的胥芜站在红漆门外，拧眉听着屋内传来的爽朗笑声。
屋内的男人，是九州天族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天君渝祉，也是与他共度千年的夫君。
但另一个人，他不认识。
因妖族叛乱，他外出数月前去处理此事，没曾想风尘仆仆归来的他，竟被眼前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
“叩叩叩”胥芜敲门走了进去，自然也看到那个容颜比女子略胜三分的男人羞涩地从渝祉怀中下来。
渝祉用眼神示意他先退下，随后大掌微扬，拂过胥芜身上的雪霜，再将他微湿的衣裳烘干。
温柔细心的动作，像极了一个贴心的丈夫。
“刚才是羽族的翎青殿下，羽族君王在送来玉玺的同时将他送来，以表臣心。”他淡声说道，像在解释一件不足挂齿之事。
“所以，你要纳妾？”胥芜拢紧袖袍中的五指，平静地看着他。
自古以来，从地下到天上，和亲联姻向来是最高权势者统领疆土之道。
身为君后，这是他阻止不了的。
渝祉深沉眼眸划过一抹复杂，自袖中幻出一份云册，递给了胥芜。
“不是纳妾，我会封他为侧君。”他嗓音低沉。
胥芜心一沉，沉寂如水的脸庞闪过一丝错愕。
当初两人成婚之际，他曾亲口发誓此生只要他一人，如今才过千年，就要食言了么？！
“羽族掌管鲛族和人族，翎青殿下是我一统九州的重要棋子，断不能亏待。”
渝祉像往常一样牵起胥芜的手，但他大掌的温度却没能将他冰凉的手捂热。
胥芜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心底清楚过去的温柔誓言，早在岁月的打磨下被他抛之脑后。
“棋子……”他喃喃重复着他的交代，心底说不上是苦涩还是麻木，“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