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始还奇怪呢,二叔到底是怎么知道阿爹要和常府退婚,而席明玉又是如何跟刁玉树勾结在一起的,如今倒是有些明朗。
原来根源居然还是自己。
想来,席明玉接到那封信后就将刁玉树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吧,然后威逼利诱,不,应当只有利诱,刁玉树是个伪君子不假,可倒是挺有傲气,不可能会接受威胁逼迫的方式与席明玉合作。
不过,对她而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还要谢谢席明玉提醒了她。席悠目光沉沉,坦然承认。
“是啊,我喜欢上了一个书生。”看着席明玉徒然亮起来的双眸,席悠复而又道:“但后来我发现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狼子野心,不堪为人,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堂姐,你可别再提他了。”
说这话时,席悠一字一句紧盯着席明玉,也不知道话里话外说的究竟是谁。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在自己入京之前乃至入世之后都能有人在背后给予他经济的支持。
但现在他的这一番计划全被打破了,他要如何才能在此找到机会接近席悠。
为此他思来想去许久,似乎只有等过些日子的花灯诗会才可能有机会挽回这一切损失。
心中如此打定了主意,刁玉树便直接开始为过些日子的花灯诗会去做准备。
这花灯诗会,其实便是让此地才子才女们相聚一堂吟诗作对的盛会,因与这泰东郡的花灯节日子相同,所以干脆便并在了一处称为花灯诗会。
在吟诗作对之后这些才子佳人也可结伴同游一同到这繁华市集之中,赏灯猜谜,也观烟火,好生浪漫。
也是因此,不少的世家小姐公子们都在这一日卯足了精神,想要在这诗会上拔得头筹,彰显声名。
不过,却也有人志不在此,目光都聚集在后世会后的花灯游街上,以其能寻得一门好姻缘。
“阿悠,你说这次花灯诗会谁会夺得魁首啊?”
翌日,替好姐妹出头之后,柳月菀又游玩到了席府上,与席悠坐在小院中一边吃着特制的桂花酥,一边谈论着过些日子的花灯诗会。
对此,席悠确实毫不在意,毕竟现在她所想的大多都是应当如何让席府在未来的风波之中全身而退,至于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并未多想。
“谁夺得这诗会的魁首都无所谓,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怎样能让府上的厨子将这桂花酥做得更加好吃一些。”
这一回应让柳月菀不由得噎了一下,赶忙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将口中的桂花酥咽下,才一脸惊讶的小席悠道:
“席家这桂花酥已然是泰东郡最为美味之物了,你还想让厨子怎么做的更好吃?席大小姐未免也太为难厨子了吧。”
柳月菀这话可不是作假,席家这点心在泰东郡可真是能说的上是数一数二。
毕竟这都是当年席家老爷为了让自己这宝贝女儿过的更为舒心,才专程从京城请来的糕点师傅,每月的例钱就不知要给出多少。
现在席悠竟还嫌这桂花酥做的不够美味,若这样的厨子能在她府上日日为她做这些爽口糕点,哪儿还会有什么怨言。
“我倒不是嫌这糕点不够好吃,只是这点心已经吃了多年,味道却从未变过,再怎么爱吃也会觉得腻的。”
席悠看着眼前的桂花酥,眼中划过一丝哀怨。
她是最为喜欢吃着桂花酥的,当年虽然府上有专门的糕点师傅为她所做,但她却独独喜欢刁玉树买给她的街边巷角那劣质酸楚的桂花酥。
当时她只想着刁玉树身边并无多少钱财,能有这样的心思肯花在她的身上,日后必定也会待她极好,可谁又能知道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看到席悠这般神色,柳月菀也想到她这是在为此前与她所说过的梦境而感到心酸,于是当下便也放下手中糕点,走到其身旁轻声安慰:
“阿悠,不论你梦境中之事是否是真的,那都过去了,既然你能够重新开始,那就不要再拘泥于从前的不愉快,这世间还有许多美好之事,还等着你去发现,既然觉得这桂花酥不在利口,那便让厨子去研发些新的糕点来,我们一切可以要重新开始。”
听到这番话后,席悠面上的愁绪才减缓许多,看向柳月菀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