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怒目对上哑姐,将她逼到墙角,质问她是不是在早饭里下毒了。
哑姐无辜的缩在墙角,不得离开。
陈香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她不停地翻动,我看到那是一份遗嘱。
她拉过我的手,在遗嘱上按手印。
梁文带着孙主任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梁文给我做了一通检查,说我是早饭过后,血液流动加快,冲击头上的淤血,导致血管破裂,没救了。
“孙主任,您是咱们市里心脑血管科的权威专家,您帮我看看,我的分析对不对?”
孙主任看着梁文淡淡道:“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将我请过来的用意?”
梁文一愣,连忙解释道:“孙主任,恩师!顾先生是咱们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家,他忽然暴毙,我怕会被有心人抓住机会乱做文章,有您帮我作证,学生才能心安,老师,帮帮学生。”
“当年你考进医科大,学习的专科方向是心脑血管,我作为客座导师,教的也是心脑血管,而你从业后做的是针灸,跟我教的又有何瓜葛?”
孙主任睨了梁文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梁文,当年我那么看好你,想收你做关门弟子,而你却一意孤行,非要出去开诊所单干,现在想来,当初没把你收入门下,倒是万幸!”
孙主任的一席话,让梁文大吃一惊。
孙主任冲我说道:“好了,顾先生,不用装了,起来吧。”
我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坐了起来。
梁文和陈香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孙主任。
梁文支支吾吾道:“孙主任,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要问问你梁文都干了些什么!”
孙主任咬牙切齿道:“教出你这么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孽障,是我最大的错误!”
我冷笑道:“梁文,哦,不对,我应该叫你一声梁贺文,真是不巧啊,孙主任竟然是你的恩师,又恰好被我找到了。”
孙主任说道:“前段时间顾先生去市一院挂了我的号,做了详细的体检,他脑袋里的淤血,已经被我用药化掉了,所以根本不存在淤血堵塞,撑破血管之说,梁文,这个证,你让我怎么帮你做!”
陈香小脸都白了,连声说道:“体检?顾洋你怎么可能会自己去做体检?三年了,你一直都很信任梁文的,从没自己去过医院。”
我讥笑了两声:“对啊,我就是太信任你们了,才会被你们玩的团团转!”
陈香立刻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顾洋,你的心机好深啊!”
“破绽?”我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墙角,一把将哑姐拽了过来,掷地有声道,“这就是你们的破绽!”
一场车祸,我失忆了。
我谁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我的老婆,陈舒。
从校服到婚纱,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彼此的生活习惯早已经刻进了对方的骨髓里。
陈舒是处女座,有洁癖,还有强迫症。
家里的卫生她总是亲力亲为,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她喜欢放进柜子里,永远是从大到小排列,同样的花色对齐,而不是像陈香那样,随便用,随意乱放。
客厅里的花瓶里不会插鸡毛掸子,跑步机上不会堆衣服,更不会上厕所不盖盖子就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