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同事一边帮我倒水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紧张地问我怎么样。
我像是要将脏腑咳出来，缓了很久才停下，嗓子哑得几欲发不出声音:
「好疼。」
9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下得也特别大，照片中，程熠和陆轻并排走在暖橘色的灯光下，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他很少发朋友圈，照片是他妈妈发的，配的文字是:都是我家的。
曾几何时，我和程熠站在一起时，她也对别人这样说过，后来，我和程熠终归还是走散了，他有他必走的路，我也有我必走的路。
我已经许久没有去关注过他和陆轻了，即使早就知道他们会在一起，但这么直白地看见，还是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写这本书的作者未免对我这个女配太过刻薄，程熠对女配爱而不得的时候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周时谦对女主爱而不得的时候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唯有我这个女配对男主爱而不得时会变得癫狂，恶毒，失去自我。
幸好，我已经不是那个纸片人宋悦了，有人曾教过我，最糟糕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因为太爱一个人而失去自己。
遇见陆轻那天，是连日下雪后的第一个晴天。
咖啡馆里，她正和三个帅帅的男生有说有笑，甚至动手搂上了其中一个男生的脖子，亲密地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那男生的耳垂都红了，一点也不像那天晚上看见的俏皮青涩的模样。
我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垂下头不再去看，但声音却能传进我的耳朵。
「你们三猜拳吧，谁赢了今晚就谁。」
「最近体弱，只能选一个人。」
「等过几天咱们再一起。」
我走了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陆轻。」
她看见我愣了一瞬，飞快地将那三个男生打发走了，然后迅速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犹豫纠结半晌后心虚道：「我们只是约游戏。」
我抿了抿唇没出声，她倒是放开了，喝了口咖啡：「你告诉程熠也没用，他很爱我，不会和我分手的，然后和你在一起的。」
心脏一窒，我看着她：「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倾身凑近我，轻笑：「你真的变了哎，不过没办法，程熠现在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唯独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蹙眉不语，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看见玻璃窗外停靠的一辆车，是周时谦的，很显然，他也在这里。
顺着我的视线，陆轻也看了过去，然后嗤笑一声：「宋悦，其实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厌恶你做的那些事，后来发现你也挺可怜的，先走了。」
说到这里时，她已经起身，很快就走了出去。
我失神地走在雪中，思绪很乱，身后的车一直跟到了小区楼下。
其实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这么做，我只是懒得去说罢了。
有些烦躁，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朝他开口:「出来聊聊吧。」
甜品店里溢着甜腻的香味，我看向对面的男人，平静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他好看的眸子微微垂了垂，声音很轻:「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我轻笑出声，刚要说话又听他哑声道:「宋悦，我没有找你说话，也没有打扰你，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