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风刺骨。
凌静雪裹紧大衣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到别墅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里屋里传来的嬉笑声令人嫉妒。
如果是以前,凌静雪是绝不会进来的。
她会很识相的离开,或是在网吧或是在酒店呆上一晚。
只是今天,她实在太累了,不想动。
她捏了捏口袋里精致的礼盒,目光无神地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接到厉以宸电话后匆匆从医院赶去店里拿的。
分量不重,小小的东西都没有她手掌大小,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想到路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存着的那点儿希冀,凌静雪自嘲地笑了笑。
他怎么可能会送自己礼物呢?
抬眼扫视了一圈这间已经住了十年的别墅。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不知不觉,她跟了厉以宸十年。
凌静雪一直都知道,厉以宸从没把她当一回事。
不过是消遣时候的玩意儿,是心上人离开后的慰藉而已。
自然,他们俩的关系也算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
还是凌静雪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求来的。
里屋里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凌静雪心如刀绞。
其实,她知道厉以宸在外面有人。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平时,自己不是很会装乖吗?
平时,自己不是很擅长自欺欺人吗?
放下礼盒离开就是了,为什么偏偏要找不自在呢?
凌静雪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身心都透支得相当严重,撑不住了,想从厉以宸这里找一点儿温暖。
这些日子,凌家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恶意陷害,资不抵债,形势危急。
母亲震怒之下心脏病复发,送到医院抢救,才脱离危险期。
礼盒被凌静雪扔在桌子上,她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攀爬,丝丝缠绕,将凌静雪专注的眼眸染红,映荡着其中弥散不开的苦楚。
其实,公司的危机是有迹可循的,凌静雪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阻止。
不仅如此,在发现厉以宸染指公司的时候,她还不动声色地为他铲平阻碍,将权力一一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