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容玦主角小说《逆世为凰:帝女权倾天下》结局无删节-黑煤球

作者:黑煤球

书名:逆世为凰:帝女权倾天下

更新时间:2019-11-13 10:20:56

来源:W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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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月容玦主角小说《逆世为凰:帝女权倾天下》结局无删节-黑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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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常

重华宫里,云间月一身橘红缀暗纹铃兰对襟齐腰襦裙,蜻蜓样式的对簪束发,眉间一抹水滴样花钿,桃花眼垂着,堪堪遮住了主人的一点阴冷,红唇轻佻,似笑非笑。

与这样的人对视,田姑姑有一瞬间的愣神。

过了半晌,她才突然想起,这是大梁唯一的嫡公主,尊贵优雅,娇宠无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田珍,”云间月直呼田姑姑的名字,“你跟着苏文殃这么久,她可曾警告过你,害了人之后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田姑姑狠狠一抖,被云间月凉凉一扫,竟不敢再抬头直视她。

她此刻慌张又惶恐,颤抖着肩膀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生怕被这重华宫的主人察觉到一点她不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珍吓得都结巴了。

云间月偏不让她如意,倾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不知道?好,本公主今日就让你知道!”

说着,她厌恶地一把将人甩开,唤来连镜青萝将人绑起来重新丢到院子里去。

早在这时,重华宫上下所有宫人都被云间月聚集在了一起,除了被她故意放走的碎玉。

云间月一撩衣摆落座,凉薄地目光从宫人们身上扫过:“从现在开始,重华宫一应事务交由连镜和青萝处理,违令者杖杀!没本公主吩咐,乱入本公主寝房者,杖杀!擅自去其他宫里攀附他人者,杖、杀!”

三声杖杀落下,重华宫里无一人敢吭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云间月满意地端过青萝奉上的茶盏,呷了一口后,才轻飘飘的扫了田姑姑一眼:“至于这个贱奴……”

说着,她轻轻一笑,眸光流转,温柔地说出要人命的话:“连镜,掌嘴。”

事到如今,云间月连理由都懒得说,就要连镜动手。

直到此刻,重华宫的宫人们才恍然明白,这是重华宫的主人迟来的立威!

这些年她不声不响,不是能容忍,而是打算秋后算账!

霎时,满院子的宫人只觉冷汗如流水,直背脊滑下,颤抖着画出一个害怕来。

连镜朝云间月欠了欠身,缓步走向田姑姑时,亮出了手里三指来宽的竹板。

竹板只有四五寸那么长,上宽下窄,打人时最疼——以前田姑姑就是这样用来教训重华宫里不听话的宫人的。

田姑姑害怕极了,惊恐地瞪着双眼,不住往后想要躲开。

奈何她肩膀被青萝扣押着,她根本退不得半步!

“公主……公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啊!”求饶的声音骤然变成了惨叫。

云间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吩咐:“继续!”

连镜扬起竹板,狠狠打在田姑姑嘴上!

一下又一下,没一会儿田姑姑的嘴就肿了,鲜血混着口水从她嘴里流出来,恶心极了。

重华宫的宫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被迫听着田姑姑的一声小过一声的惨叫,根本不敢求情。

生怕一求情,下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云间月不出声,连镜就一直打。

“啪——”一声轻响,竹板不堪重负,从中间断裂。

连镜和青萝同时收回手,田姑姑承受不住,狗一样狼狈地摔倒在地。

云间月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欣赏着她的狼狈,又看着她在地上蠕动,虫子一样朝自己爬过来——

“公主饶命……奴婢、奴婢知道错了……”田姑姑呜呜哭,可怜又可恨,“奴婢不敢了,公主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求饶的模样,云间月想起自己死前的模样,想起自己也曾这样求饶过,哭喊过,也想起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牺牲的兄长、父皇、外祖父……

胸腔之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还越演越烈,几乎灼伤了她的胸口。

连镜和青萝离得近,一抬眼就看见云间月双手紧握,死死咬着牙。双目通红,泛着血光。

那模样,看得人心惊肉跳!

“公主?”青萝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云间月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堪堪将憎恶压回眼底,红着眼一脚将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脚边的人踹开。

“滚——!”

她深深喘了口气,扬手将茶盏砸在田姑姑头上!

茶杯顿时就碎了。

田姑姑惨叫一声,吓得白眼一翻,晕了。

云间月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田姑姑的手指轻轻颤抖:“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本公主的吩咐,不许人探视!”

话落,甩袖而去!

连镜和青萝不敢耽搁,匆匆将田姑姑拖下去关起来。

剩下其他宫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各自心惊胆颤地散了,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惹来和田姑姑一样的下场。

也就谁都没注意到,重华宫里那颗两人合抱的梧桐树上,正藏着两人。

一人穿着玄色锦衣,容貌端正,站在树枝上,板板正正的一丝不苟。

另一人身穿天青色鹤纹对襟长衣,他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宛如凛冬的梅花般冷冽。狭长的眼眸往鬓角一挑,遮不住的探究便从眸中溢了出来。

他坐在树干上,愣是将那树干坐出了龙椅般的猖狂来。

“不说云司离这妹妹是个有着猪脑子的草包吗?怎么草包还带喜怒无常的?”男人撇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站在他旁边的玄衣锦衣男子低眉扫了男人一眼,煞风景地提醒道:“爷,长公主还在长寿宫等您。”

这人正是容玦和他的侍卫季长随。

容玦从鼻腔了发出一声冷哼:“用得着你提醒?”

季长随默默无语,只在心底狠狠将他家侯爷唾弃了一番:“也不知是谁之前说除非死了才会看上六公主,这才没几天呢,就跑来重华宫偷窥,我都替你脸疼!”

容玦本人一点都不觉得脸疼,还高高在上地对方才目睹的事情点评道:“云司离这妹妹应该是捡来的,不然没法解释,先皇后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季长随毫无眼色地打断他家侯爷的自言自语:“六公主确实是先皇后所生。”

容玦清冷孤傲地哼一声,将不讲道理发挥到极致:“本侯说她是捡来的,她就是捡来的!”

季长随:“……”

你好看,你说了算。

第12章 艰难

是夜。

更夫敲锣,以示三更,锣声远远传开,悠远绵长。

华丽的宫闱隐没在薄雾里,像只藏起獠牙的野兽。

重华宫里早就落了灯,只余皎洁的月色落于地面,留下一宫的霜白和寂寥。

碎玉在这时轻轻推开下人房的屋门。

屋门不堪重负,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来。

她不敢惊动任何人,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往偏殿挪去,因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碎玉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手里提着个灯笼,快速麻利第穿过长廊,径直去了偏殿。

偏殿的一角有个小屋,以前重华宫里有宫人犯了错被罚的时候,就会被关到这里——田姑姑怕是如何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会被关进来。

小屋的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吱呀”一声轻响后,田姑姑看见碎玉吹灭了手里的灯笼,颤颤巍巍地从门口冒出个头来。

“田姑姑?”碎玉轻轻叫了里面的人一声。

田姑姑嘴已经肿得不像样了,说不得话,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盒盒”声。

碎玉连忙从门缝里溜进去,在田姑姑跟前蹲下,借着月光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一碗小米粥,一叠小菜,一个馒头。

碎玉说:“皇贵妃知道你出事后,就一直很担心,她说她不能亲自来,就让奴婢来看看你!”

月光惨白,照不真切,田姑姑饿极似的扑过去,颤抖着端起粥碗想往嘴里灌,可奈何她嘴肿得不像样,那碗粥全喂进了她脖子里……

田姑姑恼极了,愤怒地砸了碗,同时张着嘴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隐约是“贱人”二字。

也就没注意到,蹲在她跟前的碎玉脸上一片森然:“田姑姑,你慢点吃啊,还有呢。”

说话间,她拿起馒头就要往田姑姑嘴里塞!

田姑姑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不断往后退,挣扎间不知道踢翻了什么东西。

然而两人谁都没注意到。

直到一个慢慢逼近,一个退无可退。

“你想干什么?!”仓惶之下,田姑姑竟然能说话了。

碎玉拿着有毒的馒头,裂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做什么?当然是要你命!”

说着,她径直扑过去,掰开田姑姑的嘴就要将馒头强行塞下去!

就在这时,鞭子破风而来,蛮横地缠住碎玉的手腕,往后一扯,竟是连着人一起甩到了一边。

碎玉径直飞出去,撞到了墙壁上。

迷迷糊糊间,她只来得及看清门口那人眼中的森然冷意和辨不出喜怒的脸,紧接着,她眼皮一翻,晕了。

田姑姑被吓得连震惊都忘了,缩在角落里瞧见云间月踏着月光而来时,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云间月收了鞭子,对跟在身后的连镜和青萝道:“把她抬下去,好戏才开始,不能让她躺在这里!”

连镜和青萝应了一声,麻溜地将碎玉拖走。

小屋偏僻,平时不大会有人来,连镜她们一走,这里就只剩云间月和田姑姑。

云间月走向田姑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效力的人如今却要你的命,田珍,你还要替她死守秘密吗?”

田姑姑识时务,老泪纵横地扑过去扯住云间月的衣摆:“公主、公主你救救奴婢吧,奴婢……奴婢不想死!你、你想知道什么奴婢都告诉你!求你救奴婢一命……”

她身上又是口水又是血水,方才还混了小米粥,黏糊糊的叫人恶心。

云间月嫌恶地一脚将人踹开,冷漠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瓮声道:“本公主只给你一个机会,你的回答若是让本公主满意,本公主就救你狗命!”

田姑姑忙不迭点头,却不敢再靠近云间月一点。

云间月眯着眼道:“孝端纯德皇后,也就是本公主生母,究竟是怎么没的?!”

前世死的时候,她从云落凝的嘴里知道自己母后是被皇贵妃毒死的,但并不知道皇贵妃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害了她的母后。

她想要报仇,想要知道她母后的死因,想要苏文殃同她母后一样死去!

还要让她身败名裂,祖辈永远没办法在朝堂立足!

一刻钟后,云间月离开了小屋。

她神情漠然,同来时并无两样。若是月光再亮一点,或许能看见她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血丝……

明明是一段不远的路,可云间月总觉得走不到头,地上好似插满了钉子,没一步都让她觉得步履艰难。

“公主?”

是连镜见她许久不曾回去,担心她的安危,提着灯笼重新寻来了:“您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一刻她家公主身形晃了晃。

等她定眼一看,却又发现云间月还是那副样子,表情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堵墙,稳如泰山。

“没事。”眨眼的功夫,云间月眼眶里的所有血色散了个干净,“碎玉呢?”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与平时别无二致。

连镜拧着眉,还是担心地看着她:“青萝守着……公主,您要不先去歇着吧?”

云间月摆摆手,与连镜擦肩而过:“我没事……依计划行事,要快!等会儿他们都醒了,就麻烦了。”

她说得有道理,连镜来不及追究云间月的异常,匆匆与她分别后,饶到后殿去了。

而云间月则回了寝房。

寝房里,青萝正守着昏迷的碎玉等她回来。

瞧见云间月出现门口,欠身问道:“公主,现在怎么办?”

云间月一脚跨进寝房,在梳妆镜前落座:“把她给我泼醒,本公主要让她知道背叛本公主的下场!”

青萝听了,几步上前抓起茶壶里已经凉透的茶水直接泼在了碎玉脸上!

可怜碎玉被人利用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阵激灵后从地上弹了起来,入眼便是青萝那张冷冰冰的脸。

碎玉心里一慌,脸上却装起茫然来:“青、青萝,你……你这是做什么?”

青萝撇她一眼,没出声,走到云间月身边,替她取下发簪,乌发如墨,自云间月肩头滑落,绸缎一样地散开,在摇曳地烛火下,衬得她肤如凝脂,如同牛奶一样鲜嫩雪白。

碎玉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呆呆地听云间月淡淡道:“碎玉,本公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替苏文殃办事?”

碎玉猛地瞪大了双眼!

第13章 已晚

碎玉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唇止不住发抖。

“公、公主明鉴……”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不要害怕,“奴、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死人!绝对、绝对没有为皇贵妃办事!”

她知道背叛云间月会是什么下场,田姑姑就是个好例子。

若是换了以前,碎玉还不会这么害怕云间月,因为那时候的她再骄纵,内心深处是善良的,不会随便就要了他们的命。

可这些天,尤其是从她在凤仪宫大闹一场开始,她整个人就变了。

她喜怒无常,肆意妄为,摒弃了最后的善良,把他们当蝼蚁,生杀予夺都在一念之间……

可碎玉没办法,背叛云间月是死,忤逆苏文殃也是死,她的命早在入宫前就是捏在别人手上的。

“是吗?”云间月将笑声压在喉咙里,沉闷阴冷,“那你就去死好了!”

碎玉肩膀狠狠一抖,慌慌张张的爬过去求饶:“公主饶命,奴婢、奴婢不敢了……是皇贵妃!这一切都是皇贵妃指使奴婢的!公主……”

“嘘……”

云间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求饶,本公主不爱听。”

直到这时,碎玉才发现云间月有多像先皇后。

她才不过及笄之年,眉眼都还没不曾完全长开,可她容貌却早已有了先皇后年轻时的影子,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即便不是倾国倾城,那也是国色天香。

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应该沉浸在梦乡。

青萝替云间月脱下厚重华丽的宫装,换上轻薄如蝉翼纱衣,内里是鸳鸯戏水的粉色肚兜,搭着月白色的丝绸里裤。

纱衣轻薄,若隐若现地遮着她雪白的肌肤。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少女的韵味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就连碎玉都看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之际,云间月已经走到了她身侧:“以前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一个个都妄想爬到我头顶来踩一脚。如今我狠下心肠,你们却才想起来求情,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她挑着碎玉的下巴,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我现在不想听你们求情,只想要你们死!”

说着,她神情一变,冷漠地甩开手,厌恶道:“放心,本公主会手刃了那个杀了你的人,替你报仇!”

碎玉被推开的瞬间,脸色苍白灰败。

她趴在地上,恍惚间看见云间月打翻了烛台,外面不知道是谁在惊叫:“走水了——”

*

于此同时,长寿宫。

当值的宫人踏着夜色匆匆而来,小声将张嬷嬷叫醒之后,附声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张嬷嬷闻言瞬间变了脸色:“当真?”

宫人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小的不敢隐瞒。”

更深露重,连雾气都显得惨淡起来。

张嬷嬷拧着眉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看了一眼,沉吟半响后,才压低声音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通知太后!”

说着,张嬷嬷点了烛台,匆匆进了内殿。

殿里漆黑一片,不见半点光。

张嬷嬷轻车熟路地点燃了床前的一盏烛灯,又将帘账撩起,躬身推了推睡梦中的人:“娘娘……娘娘!”

叫了两声,榻上的老太太睁开了眼。

老太太年纪大了,即便有时候显得力不从心,被叫醒的时候,脸上却无半点茫然。

“何事?”身穿明黄寝衣的太后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

张嬷嬷连忙取过边上的外衣将她裹住,以免着凉:“方才内侍匆匆来报,说是重华宫走水了!”

太后再一瞬间皱起了眉。

她十六岁入宫,没做过皇后,扶持当今圣上登基后,直接做了太后,到现在离花甲也就差那么几岁而已。

年轻的时候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生杀予夺,双手沾满了鲜血。即便如今老了,常年青灯古佛,也依然没有洗净她的戾气。

只是如今太平盛世,她深处高位,却避世隐退,看淡了生死,眉间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混账东西!”太后眸光一沉,一掌拍在床榻边沿。

张嬷嬷连忙垂目,轻声道:“重华宫里的那位没事,只是情况不太好……”

太后冷哼一声,就着张嬷嬷的手起身:“怎么不好?死了?”

“没有……却也差不多。”张嬷嬷一边说,一边叫来宫人替太后简单梳洗,“内侍来报的时候,说重华宫走水之前,有人在六公主点的沉香里下了毒,一直昏睡着。若非伺候她的那俩丫头拼了命把人救出来,只怕已经……”

后面的话,张嬷嬷没说出口,太后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太太眼中冷意一闪,连眼角的皱纹都显得阴沉起来。

她挥开身边伺候的丫头,自己扯过衣衫往肩上一搭,一言不发地走出寝房,往重华宫而去。

张嬷嬷连忙跟上:“摆驾重华宫!”

这一夜格外热闹。

前半夜所有人都沉睡梦想,管它阴谋诡计,全抛在脑后。

后半夜重华宫突然走水,连六公主都险些丧命。

苏文殃匆匆赶到重华宫的时候,眼下还带着乌青,整个人好似在瞬间苍老了几分,满脸都写着憔悴。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她揉着隐隐作疼地眉心,质问重华宫当值的宫人,“你们都死的吗?!要是六公主有个好歹,本宫要你们陪葬!”

说实话,苏文殃一点都不关心云间月刚才遭遇了什么。

她只是懊恼这场大火没能将她烧死!同时又忍不住心有余悸,害怕云间月出事。

这人毕竟是当今的心肝宝贝,要是在他秋猎期间丧命大火,她就是提着头去请罪,也不见得能为自己开脱!

何况,宫外还有个宁国侯在虎视眈眈地盯着。

苏文殃恼恨不已,越看重华宫的宫人越烦,猛地一脚踹在就近一个宫人的胸口上,大声道:“六公主呢?!”

宫人被踹得在地上打了滚,捂着胸口也不敢喊疼,重新跪在苏文殃脚边,哭道:“六公主、六公主……”

已然是被吓得连句问完整话都不会说了。

“一群废物!”这时,人群之外传来太后地呵斥声,“来人,彻查此事!哀家倒是要知道,是谁在哀家眼皮底下谋杀皇嗣!”

第14章 禁忌

聚拢的宫人们自动往两边让开,雍容华贵的老太太被张嬷嬷搀扶着从凤辇上下来。

她穿得简单,黑发里隐隐夹着几缕白发,只简单的梳了个发髻,连珠钗都没有。

常年的养尊处优并没有让她气质平和,一眼扫过来时,还是让苏文殃觉得那锐利的目光就跟刀一样,能生生剜下她一层皮。

苏文殃无端惶恐起来,连忙过去请礼:“太后娘娘怎么来了?夜里露重,您身子单薄,回头若是染了风寒,皇上又该担心了。”

听了这话,太后垂目睨了半蹲着请安的人一眼,轻轻嗤笑:“哀家若是没了,不正如了你的意?”

苏文殃身子轻轻一颤,笑容都僵硬起来:“娘娘明鉴,臣妾从不曾这样想过。”

先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太后就不待见苏文殃,如今先皇后骨头都化成灰了,太后仍然不待见她。

“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哀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后搀着张嬷嬷的手,走进重华宫,“哀家只知道这后宫是皇帝的后宫,谁敢在哀家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哀家绝不轻饶!”

说话间,青萝听见动静已经迎了出来。

她看了眼当前的局势,只给太后请了安。

许嬷嬷垂着眼将苏文殃搀扶起来,听她红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许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被人听去后,才压低声音提醒:“娘娘这是气糊涂了,咱们现在应该去看看六公主。”

苏文殃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这小杂种死了最好!”

接着,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田珍那贱婢死了没有?还有碎玉,把人给我盯紧了,若有差池,咱们谁都不好过!”

许嬷嬷应了声“是”,扶着苏文殃追上太后,跟着带路的青萝一同去了偏殿。

重华宫走水,只是主殿遭了殃,再加上巡视的侍卫发现的及时,并未造成什么大损失。

主殿因为是起火的源头,损失较大,短期之内,恐怕要重新翻修。

云间月被连镜和青萝救出来后,安置在偏殿,请了太医来看过,说是中了一种叫“冬夏”的迷香。

太后和苏文殃到时,太医刚刚施完针,让云间月勉强清醒过来。

瞧见一同出现的太后和苏文殃,还一脸怔愣,不知发生了什么:“皇祖母……您怎么在这里?”

太后手上还拿着她常年带在身上紫檀佛珠串儿,听见这话也没表现得与云间月多亲近,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坐下。

“哀家若是不来,回头你就是活活被人烧死,也不会有人为你做主。”太后看也不看云间月。

苏文殃站在一边,太后没吩咐,她可不敢落座:“娘娘不用担心,有臣妾在,没人敢欺负月儿。”

太后专心捻着手里的佛珠,目不斜视:“哀家没说别人,说的就是你!”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留给这位大梁的皇贵妃。

可见太后有多不待见这位苏家小姐。

苏文殃憋着气,神色扭曲,死死咬着牙,没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臣妾将月儿当亲生女儿疼,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太后闭上眼,不搭理她。

苏文殃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云间月眨了眨眼,将茫然发挥到极致。

连镜适时出声,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给云间月说了。

云间月的表情也从茫然到震惊,最后变成委屈和愤怒定格在脸上:“皇祖母,孙儿已经答应让苏三小姐以侧夫人的名义入府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分明没人说重华宫这场大火是因为苏知韵的关系,可她却故意误导,暗指这场大火跟凤仪宫有关。

苏文殃吓了一跳,连忙和颜悦色地解释:“月儿,你可不要胡说!知韵这些天都在准备婚事,都没出过苏府。”

云间月凉凉道:“我都还没过府,她一个侧夫人还想怎么准备婚事?再说了她在苏府不能放火,难道别人也不能吗?”

今夜谁都被这场大火搅了清梦,本就心烦意乱,偏生这宫里的主人还要胡搅蛮缠,蛮横无理。

苏文殃只觉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手指不自觉的痉挛了两下,想将云间月掐死的想法都有了。

“你是在暗指这场大火是本宫叫人放的?”苏文殃气糊涂了,忘了继续装温情,“你要是死了对本宫一点好处都没有,本宫为何要多此一举?”

云间月翻个白眼,咬死了苏文殃:“那谁知道?反正你早就想要除掉我,眼下我父皇不在,你一手遮天,趁机除掉我也不稀奇!”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极力为自己开脱,一个死咬着不放,谁也没注意到,伺候在侧的张嬷嬷突然出去了。

片刻后回来,倾身在太后身边一阵低语后,闭着眼的太后突然睁开了眼。

她偏头看了张嬷嬷一眼,张嬷嬷点点头,确定她心中所想。

正努力同苏文殃争辩的云间月余光里扫见这一切,立刻将话锋一转,竟是不要脸的哭了起来。

“皇祖母,孙儿平时是骄纵了一些,可孙儿从未想过害过谁,为什么皇贵妃要这样对我?”她假模假样地挤了两滴泪出来,抽噎道,“是因为我母亲是皇后吗?”

先皇后突然被提起,所有人都愣了,就连太后那清明的眼中都带了点惊讶。

她看了云间月片刻,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苏文殃神色大变,骇然不已:“云间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间月抹了抹眼泪,哭道:“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母后,是不是因为这样,皇贵妃每次看见我就将我当成了我母后,所以才想要除掉我?”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大量不为外人所道的真相,苏文殃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哭得很假的六公主是真的知道什么。

这一刻,苏文殃总觉得自己在大冬天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你……”开口时,她连一句完整的都说不出来。

太后冷眼旁观了半响,这会儿终于开口了:“把人带上来!”

第15章 难猜

随着太后的声音落下,众人偏头一看,就见两个粗使嬷嬷压着一人上了前来。

那俩粗使婆子是长寿宫的人,方才太后吩咐叫人去查重华宫走水的原因时,就是叫他们俩去的。

至于被押着的那人,自然就是碎玉了。

她又是被捆手,又是被捆脚,嘴还被一块破布给堵着。方才大约是挣扎过一番了,衣衫凌乱,连发髻都歪了。

被押上来时脸色灰败,却又在看见苏文殃的瞬间瞪大了双眼,竟是挣扎着要朝她爬过去。

嘴里“呜呜”喊着,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苏文殃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她眸光流转,森冷地扫向碎玉。

然而下一刻,她又后退半步,捂着胸口装起害怕来:“哎哟,哪里来的疯子,吓死本宫了……你们两个狗奴才怎么办事的,还不将人拉开!”

粗使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将碎玉拉开。

云间月眨了眨那双泪意朦胧的桃花眼,小脸上全是不解和茫然:“你们绑着碎玉做什么?”

粗使嬷嬷一脚踹在碎玉膝盖窝,还在挣扎的人膝盖立刻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后脚边。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们方才奉命去查重华宫走水的原因时,瞧见这丫头鬼鬼祟祟的。”粗使嬷嬷说道,“奴婢担心她图谋不轨,上前询问原因,她却如同老鼠见了猫,转身就要跑……”

说到这里粗使嬷嬷扫了苏文殃和云间月一眼。

见前者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却镇定自若,后者则是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

两个粗使嬷嬷又交换了一个眼色,换另一个人说道:“奴婢心中起疑,合着内侍一同将人捆了,方才问了半晌,才知道这人是碎玉,以前在凤仪宫当差,是后来才被调来重华宫。而且,奴婢还在她屋里搜到了这个……”

说着,那嬷嬷递给太后一包东西。

太后垂目一扫,张嬷嬷立刻训练有素地上前,将纸包打开,对太后道:“娘娘,好像是药材。”

纸包里躺着几片切成薄片的东西,白白的,有点像山柰。

太后点点头,没出声,张嬷嬷便将那药材递给了边上后者的太医。

而此时,粗使嬷嬷又转向苏文殃,客气地欠了欠身,问道:“不知皇贵妃可认得此人?”

苏文殃一甩袖,冷下脸来:“狗奴才,你什么意思?!”

粗使嬷嬷垂着眼说:“娘娘的意思是说不认识了?”

苏文殃指着那嬷嬷,咬牙切齿道:“就算她以前在凤仪宫当差又怎样?凤仪宫上下那么多人,难道本宫就要个个都记得?”

粗使嬷嬷淡淡道:“奴婢还什么都没说,娘娘何必如此着急的将自己撇清?”

“你……!”

苏文殃勃然大怒,刚要说话,那粗使嬷嬷一转身,恭敬地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们方才审问这丫头时,这丫头说是皇贵妃指使她放的火,但并不是要六公主的性命,只是想让她受点伤……”

“嬷嬷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不等太后发话,外面便传来了云落凝的声音。

她像是匆匆赶来,乌发未挽,衣衫也是随意穿的一件,进了殿,先给太后请了安,才关切地看向云间月:“六妹妹,你没事吧?”

“托你们的福,本公主还没死!”云间月冷冷瞪向云落凝。

她挣扎了一下,像是想从榻上爬起来,可无奈她“身中”冬夏的毒,身子“虚弱”的很,刚撑起上半身就有倒了回去。

连镜和青萝连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公主,太医说您刚想身子虚,就不要生气了……”

云落凝眸光之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松口气似的说道:“看六妹妹如此精神,我就放心了。”

真是睁眼说瞎话,脸都不带红一下。她装得那么“虚弱”,哪里就精神了?

云间月佯装恼怒地捶了下床榻!

太后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之中一片清明。

等他们各自演戏演够了,她才轻轻一抬下巴,对粗使嬷嬷道:“你继续说!”

粗使嬷嬷无视方才云落凝的话,继续说道:“这贱奴胆子小,经不住问,奴婢们才一开口她就全交代了……她说那包东西是‘冬夏’,味道同六公主爱用的沉香相似,所以晚间趁人未注意的时候用冬夏取代了沉香。”

另一个嬷嬷也说:“还道那药是皇贵妃给她的,让她长期给六公主使用,久了六公主身子就会越来越虚,直到最后……到那时中毒已深,就是太医也看不出来!”

这时,太医插话了:“回太后的话,这正是‘冬夏’!这药味道与沉香相似,却功效却不同,长期使用会使人头晕乏力,产生幻觉,时间久了这药深入骨髓,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放肆!”

太后一声呵斥,满殿除了云间月,所有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之后,猛地将手中的佛珠砸向苏文殃,怒道:“苏文殃!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

那佛珠虽小,可却是货真价实的紫檀木磨成,相当有份量,太后这么一砸,苏文殃躲闪不及,额角顿时红了一片。

“母妃!”云落凝惊呼一声,连忙爬过去担忧地抓住了苏文殃的手。

苏文殃咬着牙,死死攥紧了双手,才堪堪将怒火压下去。

半响,她捡起佛珠站起来走向碎玉,一脚踹在她胸口,指着她怒吼:“狗奴才,是谁叫你诬蔑本宫!”

话落,她忍辱负重地重新跪下来,双手递上佛珠:“太后息怒,今日重华宫出事,臣妾难辞其咎。臣妾恳请太后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给月儿一个公道!”

这才是苏文殃。

能屈能伸,老谋深算,即便前一刻气得想掐死云间月,后一刻也能若无其事地为自己开脱。

而且她自己开脱也十分有技巧,不提自己被冤枉,被人泼了污水,只说给云间月一个公道。

装得好一副豁达大度。

云间月抱着被子冷冷直笑。

可惜,她千算万算,算错了太后的心思。

“你住口!”太后挥开她的手,脸上布满了阴云,“哀家不提,皇帝不提,你是不是就以为没人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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